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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傷

第四章 大漢朝的第一個朋友

漢傷 易玄心 2212 2020-11-18 21:25:16

    人往往在身處險境的時候,才能真正做到知行合一。知道自己身處險境,知道自己掌握哪些知識道理和技能可以讓自己得以幸存,然后用盡全力去做。

  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自己活著。等確定自己能活著的時候,就會開始胡思亂想。想要吃飽飯,穿暖衣,想要娶老婆生孩子。等想的多了,就會想的更多。

  當李墨確定典韋并不會殺自己滅口之后,整個人的思路又開始活躍起來,總而言之,李墨又恢復了一貫性的愛思考。

  自己當日復仇之后,正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在山間道路優(yōu)哉游哉,而后腳下一滑,似乎滾落山間。半山腰那里像是有個山洞,泛著光芒,而后自己就暈了過去,醒來就是這冰天雪地。時空穿越這種事情,按照李墨的想法,要是放在泛宇宙,那是稀松平常,可能時時刻刻都發(fā)生,可擱李墨自己身上,這又算什么事情?

  自己大仇得報,又有爺爺留下的產業(yè),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過安穩(wěn)富足的生活,再討個溫柔漂亮的媳婦生幾個大胖小子,這才是自己規(guī)劃好的生活!結果,老天爺不開眼,愣是把他丟到這荒山野林,冰天雪地,先是差點凍死,又差點入了虎口,在狼吻下逃生,還和殺人犯做了朋友。

  不錯,李墨和典韋這會兒相談甚歡,引為好友。

  “賊老天!”李墨朝著天上比了比中指,高呼一聲!

  “轟隆?。 碧炜蘸鋈豁懫鹨宦曊ɡ?,似乎對李墨的鄙視和咒罵起了反應,嚇的李墨縮了縮腦袋,四下瞭望,生怕忽然冒出個金甲武士,大喝“敢犯天威者誅!”然后就把自己殺了。不過金甲武士沒有,到是一個黑乎乎的巴掌朝著李墨的額頭狠狠的來了一下。

  “啪!”

  “哎呦!是哪位金甲天神下凡,小的李墨……吾靠,典韋,汝幾日沒洗手了?”李墨咋咋呼呼的喊了起來。似乎在沒有生命危險之后,李墨又恢復了幾分活潑。

  “哈哈哈,汝得了癔癥,某家鄉(xiāng)傳聞,可用掌擊額頭,使之復原!”典韋哈哈大笑。

  “汝這廝端的可惡,吾的額頭,黑矣,黑矣!”李墨一邊用袖子擦額頭,一邊和典韋鬧騰。李墨發(fā)現(xiàn)當兩人熟悉之后,典韋說話也沒那么官腔,很多話語說起來都比較隨意,根本不像史書上那樣全是之乎者也,繁瑣拗口難懂。李墨的許多白話,典韋也聽得懂,李墨頓時大感欣慰,起碼在交流這塊兒不用那么絞盡腦汁。

  “嘿嘿嘿,汝印堂發(fā)黑,必有災劫!”典韋幸災樂禍。

  話剛說完,李墨就一腳踩空,從路邊滾下了小山坡。良久,山坡下傳來了李墨氣急敗壞的廝罵聲,“典韋,汝這廝賊鳥嘴,簡直比烏鴉還黑!遇見汝,吾走大霉運!”山坡上傳來典韋放聲的大笑。

  李墨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將嘴里的雜草和積雪吐了出來,又晃悠悠的往路上爬。懷里的虎崽崽醒了,開始“嗚哇嗚哇”的叫,還不停的用柔軟的虎爪在李墨的胸口撓啊撓,鬧得李墨癢癢的。

  “你們兩個也不是好東西,趁機占我便宜,啊呸,爺又不是女人!”李墨一邊將兩個小東西按在懷里,一邊罵罵咧咧的爬上了山路,典韋早已拉著雪橇行了數(shù)十步。

  “典韋,汝這廝竟然棄吾而去,不當人,不當人!”

  “李墨,再不趕路天就要黑了,離山下還有七里路,汝看著辦!”說著拉起雪橇繼續(xù)走,還哼起了民歌:“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喜蠶桑,采桑城南隅……”

  李墨一邊聽著典韋哼起《陌上桑》,一邊快步跟上,而后跟隨典韋一起哼了起來,起初兩人都聲音不大,隨后典韋竟然放開了嗓門,李墨也隨著高聲,“……使君從南來,五馬立踟躕。使君遣吏往,問是誰家姝……”典韋是個破鑼嗓子,李墨好歹混過KTV,還能好聽一點。兩人就著民歌,邁著歡快的步伐,一路向山下走去。

  等兩人下山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山腳下有一村莊,村里黑燈瞎火,偶有犬吠,卻不見人影。這個時代,農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村里是沒有油燈的。天一黑家家戶戶閉門不出,準備休息。加上近些年兵荒馬亂,并不太平,夜間幾乎看不到人影。想起在后世,這個點正是豐富的夜生活開始的時候,哪像現(xiàn)在,二人想找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再往東南五里,有一鄉(xiāng)市,屬槐鄉(xiāng)。再十里,乃酸棗縣,夜恐不得入。”典韋沉聲道。

  “汝平時住在哪里?”李墨對典韋的事情很是好奇。

  “某居無定所,山林鄉(xiāng)野,酒舍郡邸皆可。近日缺錢糧,故山中覓食!”典韋將流浪漂泊四海為家說成了瀟灑肆意,但是李墨卻聽出了一絲苦澀。

  典韋為了錢殺人,躲避官吏抓捕,四下躲藏,是自取。但是沒人愿意居無定所,常年漂泊,那樣的人很少,很少。

  聽了典韋的話,李墨有些沉默,他自己這次漂泊的太遠了,離開家鄉(xiāng)將近兩千年,兩千年??!若是兩千里,李墨覺著自己就是走,也能走回去??蛇@兩千年,讓他怎么回去。典韋見李墨情緒低落,才想起李墨也是四下漂泊,居無定所。頓時升起了一股同是天涯淪落人的知己之感。

  李墨依然在沉默,典韋覺著氣氛煩悶,便拍了拍李墨的肩膀,“李墨,某家是粗人,但是也看得出來汝是個讀書人,某平生最佩服讀書人!汝不必消沉,男兒志在四方,汝自有發(fā)揚門楣的一天!”典韋看似粗狂,實則心細。

  李墨細細回想歷史,只說典韋出身中下層,任俠,并未說典韋不識字,沒讀過書。還記得有人在小說里寫典韋是個莽夫,李墨真想吐那人一臉花露水,慣性思維害死人啊。見李墨還是不說話,典韋以為李墨想起了傷心往事,便自顧去了。

  李墨陷入沉思良久,醒來才發(fā)現(xiàn)典韋不見了,瞬間感到無比的失落。

  這茫茫大漢朝,竟似乎只有自己一人了。一股沒來由的孤獨感襲上心頭,李墨竟一屁股坐在地上。不一會兒,忽然從村莊里傳來一陣犬吠,接著便是一聲嗚咽,接著李墨聽到了有人在呼喊。

  一道人影忽然沖到近前,拉起地上的雪橇,低聲呼喊:“速走!遲恐不及!”卻是典韋。李墨忽然心里又明亮起來,也不問何故,揣著兩只虎崽崽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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