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清晨,太陽靜謐的從窗子里偷偷溜了進來,又溫柔的撒向睡夢中還掛著甜蜜笑容的女子……
長安把這些日子對蕭靖辰所有的愧疚和情意,似乎要在他出使前的這段日子里,全部要彌補給他。
她沒臉沒皮的日日與辰王殿下糾纏在一起,即使蕭靖辰出府上朝,她也巴巴的守在府門外等著他歸來。
有時蕭靖辰臨要出府,長安便坐在他面前癡癡的望著承恩公公為他跟換著裝,辰王殿下玉冠楚面的來捏她的臉,“這么舍不得本王,把你裝進衣袖里,一起帶出去可好?”
長安巴巴的伸手摟著蕭靖辰的腰身應(yīng)道:“好!”
蕭靖辰一聲暗嘆,這女子心肝沒長齊全時,他似乎還適應(yīng)一些,她如今對自己掏心掏肺的樣子實在讓他心疼不已。
臨近出發(fā)的前一日,辰王殿下任性的向煬帝告了假,終日陪在自己王妃身邊,帶她泛舟游湖,吃茶聽書,又牽著長安游遍了平陽城的角角落落,陪她收刮了好些小玩意!
看著女子孩童一般的笑容,蕭靖辰瞬間被她明媚的笑臉迷了雙眼。
他心中突然生出這樣的疑惑:“這世上還有什么事情,能比得過與她牽手共度一世,還要讓自己心滿意足呢!”
臨行的前一晚,她比任何一次都主動,不等辰王殿下俯身下來,她便急燥的去解他腰間的結(jié)帶,他稍微震驚,她又勾得蕭靖辰高抬的頭顱慌亂的吻上去……
看著她嬌艷欲滴的小臉,刮著她的鼻尖輕笑著打趣:“女孩子家家,要學(xué)會矜持!”
長安像饑餓的小孩一般意亂情迷,“不,我要……”
長安是在小鳥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中悠悠轉(zhuǎn)醒的,她懶散的動了動渾身酸軟的骨頭,下意識的去看旁邊讓她牽腸掛肚的人。
只是身邊空空的冰冷,讓她突然驚醒。
她連忙坐起來喚道:“殿下,殿下……
得不到回應(yīng),便哭著嗓子叫道:“蕭靖辰……”
她記得昨晚入睡前,自己始終不肯閉上眼睛,蕭靖辰這些日子盡量不與她提出使邊城的事情,可是長安心里都清楚,蕭靖辰不提,不代表事情有所改變,他終日守著自己,也是在彌補他不得不離開的愧疚!
蕭靖辰昨夜就是這樣側(cè)躺在自己身邊,滿含柔情的摸著自己柔順的發(fā)絲哄道:“睡吧,本王陪著你!”
她不安心的死勁往他懷里趁過去:“你不許走,我睡著了你也不許走!”
“好!”
她的撩撥終于讓蕭靖辰再一次傾身而來,她喘息著喊道:“要走就帶我一起走吧,我討厭分離!”
他俯在長安耳邊嘆息沉沉:“那就不分離……”
聽到她驚恐的喊聲,刑嬤嬤趕忙掀開珠簾走進來,邊走邊道:“王妃醒了?!?p> 長安拉著嬤嬤的手急切的問道:“殿下呢,殿下呢……”
嬤嬤安撫的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王妃忘了么,今日是殿下出遠(yuǎn)門的日子,這個時候,殿下已經(jīng)出了城門了吧!”
聽到此話,長安無力的靠在床榻上,心如死灰般空洞起來,原來蕭靖辰說的不分離,就是這樣悄悄的離開!
她心痛難忍的問道:“可是蕭靖辰,你這樣沒有道別的離開,我就不會痛么!”
嬤嬤摟著她道:“殿下就是怕看到王妃傷心,才選擇悄悄離府的,王妃要理解殿下的一片良苦用心,王妃千萬要保重身體,好好的等著殿下歸來才是……”
女子像白色的馬蹄花一樣驚慌失措的奔跑在大街上,她能夠理解蕭靖辰的不辭而別,但是她不能忍受離別前的最后一面也無緣相見啊。
寒風(fēng)夾帶著刺臉的力度迎面打來,它想要羈絆這女子的腳步,不讓她隨了心愿!偏偏這女子像一匹烈馬,甚是不羈!
噠噠的馬蹄停在女子面前,讓她不得不停止了腳步。
“長安!”
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項羽明,長安停頓片刻,急忙解釋道:“羽明哥哥,我今日還有急事,我……”
“跟我走,我知道哪里可以追上辰王殿下!”
長安遲疑片刻,下一秒便毫不猶豫的扶著項羽明伸向自己的手臂翻身上馬,到這刻她才如夢初醒,為了得見蕭靖辰一面,或許前面是刀山火海,她也是愿意去闖的吧!
項羽明縱馬帶著她直接出了城門,又拐進了一條雜草叢生的小道,后來又上到荒涼的野山坡。
長安終于看到了山坡下出使的軍隊,浩浩蕩蕩的往前而行,領(lǐng)隊的,正是父親和她魂牽夢繞的蕭靖辰。
她慌張的跳下駿馬,跌跌撞撞的在坑坑洼洼的山道上一邊朝前奔跑,一邊往山下大聲叫喊,“殿下,爹爹……”
可是兩地相距甚遠(yuǎn),今日風(fēng)聲又大,她的叫喊聲落到山腳下便完全沒了聲音,又怎么能驚動下面的軍隊呢。
長安依稀只能看見一身鐵甲戰(zhàn)袍的男子,氣宇軒昂的坐在馬背之上,最后又慢慢的淡出了她的視野……
長安心里一慌,終于被坑坑洼洼的泥土絆倒,她似乎失去了爬起來的力量,又順勢坐在地上望著漸漸遠(yuǎn)行的軍隊痛哭起來。
項羽明嚇得追上來扶住她問道:“長安,可是摔痛哪里了?”
哭得一臉梨花帶雨的女子望著項羽明心疼的臉龐,答非所問的哭道:“羽明哥哥,我沒有追上他……”
項羽明眉頭緊鎖,痛心疾首的自責(zé)道:“長安,你不要難過,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幫上你的忙,你要怪就怪我吧!”
項羽明說著就將手臂伸到女子面前,認(rèn)真道:“你要心里難受,盡管拿我出氣,只要你不再傷心就好!”
長安眼淚婆娑的看著眼前極力安慰自己的項羽明,開始慢慢停止了哭聲。她突然想起小時候,項羽明也是在這樣惡劣的環(huán)境下,陪她一起救走了被顧長煒圈禁的小棕熊。
這般總是像親人一樣守護自己的羽明哥哥,自己又怎么忍心傷害。
想到這些,長安轉(zhuǎn)而笑道:“羽明哥哥,我不傷心了,殿下說,等平陽城落下第一場雪的時候,他便與父親一道回來了!”
項羽明用力點點頭,堅定道:“長安放心,辰王殿下一言九鼎,他一定會如期而至的!”
蕭靖辰離開的日子里,長安大多時候都是在將軍府度過的,沒有蕭靖辰的辰王府,好像特別的寒冷難捱。
才剛進殘冬,長安便生了要被凍死的心理。
說來也怪,至從父親出使邊城,顧長煒突然像一夜之間成長了起來,他一改往日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惡性,現(xiàn)在倒是肯勤勤懇懇的當(dāng)值了。
只是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忙碌是真正的軍務(wù)繁忙,還是要躲閉那日日光顧將軍府的明王妃?
長安也是詫異,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將軍府成了她們孤家女子的聚會之地了,要說自己和公孫馨就算了,二哥哥和蕭靖辰都出門在外,她與公孫姑娘也算是同命相連!
可是生活甜美的明王妃,她又不是什么孤獨之人,連進出將軍府這樣的小事都得明王殿下親自護送,她非要擠過來湊什么熱鬧!
還有啊,這女子明明沒有懷孕,卻整日插著腰身在自己面前頗是神氣的搖來晃去,讓長安覺得甚是頭疼。
她實在想不到蕭靖銘是以怎樣的心情在配合慕紫蘇的表演,她明明告訴過那個明王殿下,“慕紫蘇沒有身孕,你不要太慣著她,讓她爬到你頭上來作威作福!”
可蕭靖銘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她有沒有身孕我都耐她不何,更何況現(xiàn)在母妃與父皇都向著她說話,本王又有什么辦法呢?”
長安驚訝的發(fā)現(xiàn)蕭靖銘雖然都是抱怨的話語,但是語氣都是輕快的,她欣喜的想到,或許明王殿下與明王妃這段陰差陽錯的緣分,也可以修得正果吧!
慕紫蘇最擅長的,還是喜歡用這莫須有的孩兒來威脅長安為她端茶倒水,長安有時惱怒不過,氣憤的想到,這慕紫蘇到底有沒有搞錯,她顧長安才是皇嫂好不好!
偏偏她心虛的想到慕紫蘇愿意心甘情愿的嫁進明王府,多多少少也與自己有關(guān),便耐著性子任由慕紫蘇狐假虎威去了!
想必陸巧云也是歡喜看她們鬧騰的,她們每次去到將軍府,陸巧云早就備好了茶點來招待她們。
母親最喜歡的便是公孫家的姑娘,母親時常都是拉著公孫馨的手一聊就是好半天,長安有時候吃醋的想,母親是不是在這群姑娘中看花了眼,到忘了自己是她親生的了!
陸巧云最喜歡的就是教她們繡一些小玩意,公孫馨當(dāng)然也是最得長嫂贊許的女子,長安有時候還是做的像模像樣的,只有慕紫蘇,總是信誓旦旦的放下豪言,每每都是半途而廢。
這不,大家都在安安靜靜的刺繡,她又丟了手中的花樣,煩躁的嚷道:“罷了罷了,我一舞刀弄槍的女子,這些純女兒家的活計確實不太適合我。”
公孫馨打趣道:“你承認(rèn)自己笨手笨腳就好了,何必要給自己找這樣不像樣的理由,要我說,你的劍法還比不過辰王妃呢?你看辰王妃,不也繡得挺好的嘛!”
慕紫蘇惱怒的瞪向公孫馨,又想到公孫馨曾經(jīng)親眼看見自己敗給了顧長安,她現(xiàn)在是完全沒有反擊公孫馨的語言。
只是慕紫蘇滿臉燥紅的可愛樣子,惹得陸巧云和公孫馨頻頻捂嘴偷笑。
慕紫蘇心煩意亂的轉(zhuǎn)向安靜的長安,見她依舊有模有樣的繡著手中的花樣,似乎根本不受她們影響。
她沒臉沒皮的朝長安伸手討要道:“長安姐姐,你這副蝶戲牡丹圖,我看著甚好,你送于我得了!”
這女子霸道的語氣哪里有半分協(xié)商的成分?!
長安抬眸道:“你看中了便要給你么,憑什么?”
慕紫蘇挺挺肚子,得意的指指自己的腹部,一臉神氣道:“吶,你懂的!”
長安一陣無語,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中的繡圖便被慕紫蘇霸道的搶了過去。
慕紫蘇搶了圖案便朝公孫馨得意道:“看到?jīng)]有,你夸她繡得好看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送給了我!”
公孫馨不知道長安與慕紫蘇之間的恩恩怨怨,她只當(dāng)是長安照顧孕婦,禮讓了慕紫蘇,便無奈的搖搖頭。
誰知她這表親湊過來看看她的繡品,一臉驚喜道:“公孫馨,你這個鴛鴦戲水我也喜歡,給我給我!”
公孫馨趕緊捂緊手中的繡品,這是要留著給顧家二公子做花包用的,她哪里舍得給慕紫蘇。
“你沒臉沒皮的搶了辰王妃的就算了,又來搶我的干嘛,不給!”
慕紫蘇嘻嘻笑道:“我不僅是你姐姐,現(xiàn)在還是明王府的王妃,你說你該不該給?”
公孫馨聞言,急得面色緋紅,甚是焦灼不安。
看出公孫馨為難的心思,陸巧云連忙把自己的繡品遞到慕紫蘇面前笑道:“明王妃看臣婦的這副大鵬展翅繡得如何,要不臣婦這副送給明王妃如何!”
慕紫蘇仔細(xì)瞧了瞧陸巧云的繡品,突然眉開眼笑的樂起來,她想到顧長煒說要仗劍走天涯的豪氣,想必他也不會喜歡那些期期艾艾的苦命鴛鴦,到是這展翅翱翔的大鵬甚是匹配他的志氣。
她興興然收下陸巧云的繡品,又誠心誠意的給顧家大嫂道了謝,見她不再搶其他的繡品,公孫馨總算放下了心。
這女子從小說搶就搶,絲毫不跟你客氣,對于慕紫蘇的惡習(xí),公孫馨還是很后怕的。
幾人正在說笑之際,突然看見顧長衡滿臉慌張的走了進來。
幾位女子詫異地面面相覷,她們記得顧家大公子出府時,還笑容滿面的與她們一一打過招呼?。‖F(xiàn)在看到顧長衡愁容滿面的樣子,紛紛擔(dān)憂起來,這將軍府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是遇到棘手的事情,顧家大公子也不至于這般收不住情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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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和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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