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朝薛卓君點了點頭,便望向薛禮文。
“卓君并非嫌棄,只是……”
薛卓君本以為家父薛禮文會把場面壓下來,誰知薛禮文一聲不吭,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只好硬著頭皮出面和秦昇解釋。
“沒什么,我只是想說,我的賀禮,便是新酒,名曰驚渾酒,乃是鐘城酒坊與我聯(lián)合研制,今日,我將新設酒莊的三層干股,贈與薛兄,恭祝薛兄喜得貴子;
來人,去門外的馬車上把酒搬進來!呈上我的驚渾酒,讓在座的各位品鑒一番!”
在幾名薛家家丁的幫助下,很快便將五十壇酒搬進來放好。
“我寧靜酒莊的驚渾酒,乃是酒中異類,各位從未嘗過,還請品鑒品鑒!”
“這不是鐘城酒坊的壇子嗎?”
“你當我們不認識?”
“就是,拿著鐘城酒坊的酒來充數,你這酒再好,比得過鐘府的精品茅臺嗎?”
秦昇不理他人,只是淡然一笑道:“來人,開封上酒。”
鐘七不屑地看了一眼秦昇,新酒,再強能強得過老爺子弄出來的精品茅臺?
但下一瞬。
鐘七的鼻子微微動了動,眼睛漸漸睜大。
在座的賓朋也不約而同深深地吸了口氣,嘴里竟然涌出涎水,胃口大開。
“好香?。 ?p> “是啊,這……這是什么酒??!好香啊!”
“聞一下,我這吃飽的胃口又開了?!?p> 眾人交口稱贊,就連坐在主位的薛禮文都有些驚訝,微微直起了身子。
今日秦昇送來的驚渾酒,跟之前他喝過的有些不一樣,貌似,加了靈果。
“這……這酒……怎么這么香?”
薛卓君也是驚訝不已,從隨從那取來一杯喝上,便驚訝的望向家父薛禮文,點了點頭。
薛禮文,深深地看了一眼秦昇,也要來一杯喝上,閉著眼睛品鑒,一會兒后,才慨嘆道:
“當真是好酒,不比精品茅臺差,而且味道比起其他的酒而言,另有一番風味。”
“也沒那么好。”
秦昇眼眉輕佻,傲然挺立地站著說道:
“能讓各位贊同此酒,便以足矣?!?p> 秦昇只是想得瑟一下,打一打鐘七的臉,誰知,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露出了深以為然的表情。
讓他惆悵起來,古人喝的酒類太少,真是容易糊弄啊……
啤酒,紅酒,他還沒弄呢。
“快,把這酒給賓客們滿上,別讓大家久等。”
薛禮文笑道,便是他品盡世間珍饈,嘗盡天下美酒,現在嘴里也涌上不少口水。
之前便以嘗過秦昇的驚渾酒,如今更是讓他吃驚,這小子竟偷偷研制了加入靈果的驚渾酒。
五十壇是不足以讓大家放開喝的,怕是秦昇的產量不足,看來日后得大力支持才是。
秦昇行禮:“禮文兄接受,便是秦昇的榮幸。”
眾貴賓歡呼,一碗碗酒被端上,偌大的大廳之中一時間酒香彌漫,眾人不等薛禮文敬酒,便迫不及待地喝了起來。
“好酒??!真是好酒!”
“我這輩子,都沒有喝過這樣的酒,可惜就是少了點??!”
“別嫌少了,這酒放到市面上,就算賣得比精品茅臺貴,買的人也不會少!”
“就是,這么好的酒,怎么著釀造起來也很費事吧!能一次拿出五十壇,也不算小手筆了?!?p> 今天這宴席,秦昇是除了薛禮文之外最大的贏家。
鐘四精心選就的禮物被鐘十六強壓一頭,鐘七原本想要借著宴席宣傳一下自己商行的酒,卻給秦昇做了陪襯。
鐘七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死死地盯著秦昇,這小子能耐不容小窺。
之前便探得薛家青樓的蘭彩兒,現在害得自己在這里有失顏面,已是徹底惹著了他。
薛禮文飽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秦昇,見到眾人的反應,特別是鐘家?guī)孜淮淼呐e止,才慢慢地品了一口自己碗中的酒。
酒香純粹讓人胃口大開,口感上佳,酒水入腹,便化作一股暖流流向四肢百骸,讓他整個人都為之精神一振,體內靈氣都漲了一絲。
薛禮文意味幽深地看著秦昇:“秦兄弟,這酒,真的不錯,很是特別……”
鐘四感覺眼前一晃,這都叫上兄弟了,今天自己敗得徹底。
秦昇見其眼色,微笑躬身:
“禮文兄果然不同凡響,竟然一口便品了出來這酒的不凡之處。”
薛禮文笑道:“愿聞其詳?!?p> 秦昇滿臉堆笑地說道:
“此酒加入的靈果,乃是五十年生長的草還果所釀,不僅有增強靈力的效果,還對療傷有些妙效?!?p> “這酒竟然有如此功效?”薛禮文站起身來,瞪大眼睛萬分驚訝地看著秦昇。
不僅是薛禮文,連鐘四和英蘭這兩位執(zhí)掌一軍的人也都驚訝萬分。
五十年的草還果所釀,若是靈果含量不低,療傷效果尚可,如此靈酒怕是可以作為軍需所用。
秦昇拱手說道:
“這酒乃是經過岳老先生配方選藥,加入了數種靈草藥進行釀造,在釀造的過程中以酒香掩蓋了草藥的苦澀,因此這酒除了療傷之外,還有強身健體之效,長期飲用,還有助于煉體?!?p> “如此妙酒,還有助療傷,還能助于煉體,這酒真是神品??!”
“是啊,你沒聽到秦公子所說,這酒的方子竟出自那名岳老先生之手,如此,他所言的效果便是不需質疑?!?p> 鐘七臉色鐵青,聽著眾人的議論,有些感到無地自容……
他掌管忠義商行數十年,一直都清楚,整個山東地區(qū),沒有別的酒能比老爺子弄出來的酒好,甚至連一半都不如。
這幾年,他和十六弟以勢欺人,從鐘城酒坊的卓老那兒獲取了制酒的方法,另開酒坊,利用權勢打壓鐘城酒坊。
如今,萬萬沒有想到,老爺子去了,竟然有人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研制出更好的新酒。
不禁讓他懷疑,目光看向英蘭,老爺子是不是還留著什么秘方之類的好東西在她手中。
眼神中滿是嫉妒,還有貪欲。
薛禮文慢慢坐下,也不理眾人的議論和鐘家?guī)兹说谋砬椤?p> 而是沉思起來,秦昇說此酒與岳老先生有關,八成便是真的,看來這岳老先生真的和秦昇交情匪淺……
想到這里,他重重吸了口氣,看向旁邊客桌上的英蘭說道:
“英蘭姑娘,你手里有一個人才?。 ?p> 聽著薛禮文的話,英蘭自然覺得臉上有光,站起身來,露出微笑拱了拱手。
心里對秦昇這個一直沒得到她支援的幕僚,有了新的看法,竟對秦昇有了一絲愧疚之意。
秦昇找了個機會喊來一名薛家隨從,將早已準備的一張字條遞過去,俯身過隨從耳邊低聲道:
“找個機會,交給你們小公子薛卓君?!?p> 那隨從將字條急忙收好,點了點頭,便迅速地離開了。
時間過得很快,確切說,是沒有了好酒,酒席結束,眾人紛紛散去。
英蘭來到鐘城酒坊,暗叔便露出身影問道:“可還順利?”
“一個喜宴罷了,無所謂順利不順利?!?p> “你面上有些自得,想來不只是順利,還有所收貨?!?p> 英蘭露出微笑:“是嗎?暗叔,你回頭安排一下,再給寧靜酒莊配一些護衛(wèi);
還有找靈九姐姐說一下,她如今作為大姐了,還是安排一下大昆的兄弟姐妹來寧靜酒莊謀生吧?!?p> 除了鐘靈九之外,那些從大昆過來的其他人,總待在鐘府給人欺壓也不算個事兒,她根本庇護不及。
“英蘭,這……”暗叔大驚。
這安排可是大事,那些人他原本是打算安排給英蘭得力助手,如今她這打算,可是把人送給了秦昇,這些人只要有了權,可都是能獨當一面的好手。
“按照我說的辦吧,我自有計較?!?p> “英蘭,你這是要考慮嫁與秦昇,由他來把持鐘府?”
英蘭聞言,面色一收,沉默不語。
今日秦昇的表現,讓她太過滿意。
辦事有條不紊,說話滴水不漏,又有姑爺爺那般的頭腦,這種人才,不留在鐘家,絕對是鐘家的損失。
然而自己,確實也對這樣的夫婿滿意。
半個時辰后,薛府偏廳。
吱呀一聲,廳門被緩緩打開,一個人影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借著微弱燭光,看到偏廳內里正坐著一人,還有一名隨從站在其身旁倒著茶水。
“你這深更半夜的,到底想做什么?什么事不能白天說,非得鬼鬼祟祟,玩得如此神秘?!?p> “自然是送禮?!?p> “送禮?你晚上不是已經送過了?”
“你當真以為我只會送幾十壇子酒?”
“真是看不透你,跟我來吧,家父還在等著,你最好送一些拿得出手的禮物,要不都對不起我爹在這個時辰還等著你。”
“帶路吧?!?p> 薛卓君帶著秦昇,二人并肩來到薛府書房,薛禮文正在捧著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著。
“父親,秦昇來了。”
薛禮文聽到薛卓君的話,放下手中的書,看著秦昇微笑說道:
“坐吧,你的酒,讓我很是驚喜,只是不知這個時辰過來,又為何事?”
秦昇作揖落座,笑著問道:“不知今夜,禮文兄覺得我們這寧靜酒莊的驚渾酒,未來前途幾何?”
薛禮文沉吟片刻道:
“今夜的驚渾酒算得上絕等佳品,賣價不能俗氣,如果是在都城,這酒必然大賣,未來前途無量,若是只在隴州販賣,能夠買得起這酒的人,終究還是少數?!?p> “禮文兄明鑒,一語中的,所以我今夜前來,便是希望禮文兄的銷路,不要僅僅只放眼隴州或者大聊,還要想辦法把這酒賣到其它六國?!鼻貢N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