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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圣教

第一卷 逆流 八,第二日:一怒拔劍(2)

魔教圣教 高云白 2418 2022-01-08 14:30:02

  斗到酣處,列缺大喝一聲,手掌邊沿隱見真火流動,從談鷹雙手間穿過去,談鷹側(cè)身急避,袖口嗤的一下,碎布亂飛,顯出一個五指形狀的空洞,宛如用燒紅的烙鐵燙出來一樣。

  列缺的炎炎掌厲害至斯,旁觀者無不色變。

  談鷹心想:若不使用絕招,恐怕會一直被對方壓制。見對方又是一掌劈來,當(dāng)下不再閃避,直直地一掌拍過去。

  列缺見談鷹不躲不避,采用硬擋的架勢,心中大喜,運(yùn)起十足內(nèi)力,體內(nèi)真火洶涌而出,心想:這一掌,非叫這小子手臂焦黑,骨折筋斷不可。

  哪知雙方手掌一接觸,談鷹的掌心中傳來陣陣綿勁,仿似陽關(guān)三疊,一重勝似一重。第一重綿勁,便將列缺的真火化去大半,第二重綿勁,將列缺的內(nèi)力反擊回去,第三重綿勁,將兩人之力疊加,重重地?fù)粼趯Ψ秸菩摹?p>  這疊加的力道何等兇猛,只聽得咔嚓一聲,列缺手腕折斷,他一聲慘嚎,倒飛而出。

  他的隨從見少堂主落敗,其中二人迅速抬起腰間的金屬圓筒,對準(zhǔn)談鷹,按動機(jī)括,兩股暗青色的幽幽火焰向談鷹急劇噴射!

  談鷹早知烈火堂的碧火又毒又烈,沾惹半點,便是銷肉蝕骨的下場,任你多高的內(nèi)功,也難以幸免。叮的一聲長劍出鞘,揮舞旋轉(zhuǎn)如盾,將兩團(tuán)青色火焰包住,隨之一揮,兩團(tuán)火焰落到旁邊一株大樹的樹干,那樹干轟的一下冒出一團(tuán)烈焰,熊熊燃燒起來。

  談鷹長劍回轉(zhuǎn),刷刷兩下,將那兩名隨從的金屬圓筒斬為兩截。

  列缺忽地一聲大喊:“都停手!”

  隨從們看了看少堂主,又看了看談鷹的長劍,心有余悸,當(dāng)下不再噴射火焰,跑過去將列缺扶起。

  列缺手腕骨折,也不知斷了幾截,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他硬朗之極,哼也不哼一下,說道:“閣下好功夫,列某認(rèn)栽。不過今日只是列某一人學(xué)藝不精,并非整個烈火堂敗了。日后如有機(jī)會,定當(dāng)再向閣下請教!”

  談鷹心知這次結(jié)仇,今后定然后患無窮。但行走江湖,豈有瞻前顧后的道理。也不言語,還劍入鞘,拱了拱手。

  列缺在隨從的幫助下騎上馬,冷笑道:“請教閣下的萬兒?列某想知道折在哪位高人的手下?!?p>  談鷹說道:“在下談鷹?!?p>  列缺仰天大笑,道:“好,好,好一個談鷹。我們走!”五騎疾風(fēng)一般,呼喇喇而去,只余下漫天塵土飛揚(yáng),以及一株猶自燃燒不止的大樹。

  旁觀的看客們這才敢一擁而上,紛紛用簸箕裝泥土,或者用木桶盛水,撲滅大樹上的火焰,免得殃及旁邊的民居。

  那儒生踱步近前,搖頭道:“唉,這位小哥,你可惹大禍了!”

  談鷹彈彈身上的灰塵,一笑道:“豈不聞先賢有言: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

  且說秦虎安排了搜捕刺客的事宜,又護(hù)送殿下一行回府,命令眾官兵將太師府里三層外三層團(tuán)團(tuán)護(hù)衛(wèi)住。跟著馬不停蹄,巡查了下面幾個縣的官糧征收情況,見事態(tài)漸漸回復(fù)正常,不再有大斗小斗、民怨民變的事情發(fā)生。便放下心事,返回城中。

  他心里猶自記掛著那女道士奇異的面容,當(dāng)下前往太師府遞了拜帖求見。但府里的管事回話說,道長已然閉關(guān),不見外人。等了好一會,不見反應(yīng),只好怏怏而回。

  秦虎回到秀姑的小酒館,已近掌燈時分。

  秀姑見他連日辛勞,面有倦容,索性掛出歇業(yè)牌,連忙整治了幾盤小菜,又熱了酒,陪他吃喝了一陣。因不勝酒力,自己先回后院歇息了。

  秦虎慢慢自斟自飲,不知不覺,月上中天。此時門外傳來幾聲急促的敲擊聲。

  他走過去開了門,雷震如同一陣風(fēng)一樣沖進(jìn)來,口中嚷道:“哎呀,秦老弟,你還躲在這里吃酒,大事不好了也!”

  秦虎忙問何事。雷震說道:“有人劫獄,溫如藍(lán)跑了!”

  秦虎請雷震坐下,說起緣由。原來雷震審了一日,軟硬兼施,又動了刑具,奈何溫如藍(lán)昏厥了數(shù)次,硬是不吐一字,他只得暫時放手作罷。

  等晚間他再回大牢,卻發(fā)現(xiàn)守衛(wèi)的兵卒和牢頭統(tǒng)統(tǒng)被人點了穴道,昏迷在地,溫如藍(lán)已消失無蹤。一個弱不禁風(fēng)的女子,從戒備森嚴(yán)的深牢大獄中被人劫走,神不知鬼不覺,斷定是高手所為。

  雷震見走了重犯,驚惶萬分,想起找秦虎商量,跑了好幾處地方,問了無數(shù)人,才尋到小酒館這邊來。

  秦虎沉吟半晌,說道:“老總莫慌,此事別有蹊蹺,依我看未必是壞事。”

  雷震說道:“難道是那些北莽人做的手腳?”

  秦虎搖頭道:“不太可能,現(xiàn)下城里增加了這么多官兵在搜捕,要潛入城中,劫走同伙,他們沒有這樣的本領(lǐng)。再說北莽人行刺不成,死傷慘重,正在倉皇逃串,他們也沒有這樣的膽子?!?p>  雷震問道:“那依老弟判斷,是何方勢力干的好事?”

  秦虎用手指擦擦鼻尖,說道:“溫如藍(lán)作為北莽安插在我朝的探子,身份一旦暴露,便失去了利用價值。有人甘冒大險,將人劫走,我思來想去,極有可能是這個原因?!?p>  雷震愕然道:“什么原因?”

  秦虎一字一頓說道:“她的身份!”

  雷震和秦虎聯(lián)手辦過幾樁大案要案,對他的判斷能力深信不疑,聞言思索了一陣,說道:“秦老弟的意思,有人想利用她的身份做文章?可溫如藍(lán)的真實身份我們也沒有問出來啊?!?p>  秦虎說道:“她的身份,可能很貴重,可能很特殊,有人利用這個和北莽人做交易也說不定?!?p>  雷震皺眉說道:“唉,我一個老粗,此事就算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畢竟走了重犯,殿下怪罪下來,又該如何應(yīng)付?”

  秦虎給他倒了一碗酒,微笑道:“老總且寬心,你只管據(jù)實上報,殿下應(yīng)該不會重責(zé)。殿下的心思,還盯在另外幾件大事那里。”

  雷震仰頭喝完碗中酒,把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說道:“老弟,多事之秋呀,我這幾天心煩意亂的,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好,就說冼大將軍的案子吧,到現(xiàn)在沒有什么頭緒,殿下不可能不追查到底啊?!?p>  秦虎說道:“大將軍的案子,我倒是查到了一些端倪,明日我去杭州大營走一趟,如推斷不差,應(yīng)該能解開心里的最后幾個疑問?!?p>  雷震精神一振,說道:“哦,老弟有辦法?妙極了,不若我們明日一同前去!”

  秦虎搖搖頭說道:“老總,此事你不要插手,其中曲折,牽扯太深,只能由我暗中查探。我估計,就算將來水落石出,真相大白,朝廷方面,也只會公布是北莽派來殺手,使用卑鄙手段,暗殺本朝大將?!?p>  雷震驚得合不攏嘴,口中啊了一聲。

  秦虎霍地站起,目光如冷電,一反平時沉靜的神態(tài),整個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劍,光芒四射,冷笑說道:“有人為了一己利益,玩弄眾人于股掌之中,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們不曉得,總有人會挺身而出,把天捅個窟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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