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親離開人世后,十四歲的林枚便毅然決然挑起了家庭的重任,和母親田絨花相依為命。林枚從小歷經坎坷,農家的孩子雖然身子單薄,卻也能吃的起苦。田絨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常常在夜里懷抱丈夫的照片黑天抹淚,希望丈夫在天之靈保佑兒子快快長大,保佑兒子平平安安。村里人看著可憐的母子兩,打心眼里心疼這孩子,同情田絨花。
有好心人提醒田絨花:“林枚還小,別太苦了孩子,找個人吧,也好有個依靠?!碧锝q花仍然固守著從一而終的思想:“孩子都大了,眼看著我也有了指望,我們林老師在的時候,那是怎么的疼我們的,我也不能對不起他呀?!贝謇锶酥捞锝q花的心思,也就沒人再提起這事。
林枚肯干,又能吃苦,田絨花勤勞善良,在村里人的幫襯下,日子卻也慢慢地好起來。老村長可憐林枚這孩子年紀尚小,身子單薄,林枚又讀過書,就吩咐林枚跟著學學電工。林枚也就慢慢的學起了電工,電工的活要比那農家地里的活相對輕松些。
轉眼又是幾年,林枚越法成長的粗壯了起來,長成了小伙子,因少年早苦,只長成170CM的身高,人卻也生的眉清目秀,惹人喜愛。田絨花看在眼里,樂在心里。村里提親的人也有登門造訪的。田絨花眼見自己就要苦盡甘來,喜上眉梢。
馬香草勞累了一天,收工完回到家里,放下掂著的鋤頭,興高采烈的走到房間:“媽,我今天好高興,我們在地里……”,香草說著話跌跌撞撞的走進房間,只見房間里坐著一個人,黑影處看不清楚臉面。
香草伸了伸舌頭,把腳縮了出來,躡手躡腳走到廚房洗了把臉就去找吃的。只見過門不久的四嫂詭秘的看著她發(fā)笑,香草上去捶了四嫂兩下:“你笑什么,怪模怪樣的?!彼纳┰桨l(fā)神秘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看著香草:“你看我們家香草,越發(fā)的出落了,”說著嘴里發(fā)出“砸、砸”的稱贊聲:“女大十八變,越看越美,別動,讓嫂子好好瞧瞧。她哥,你看看,你看看,咋這妹子,要人樣有人樣,要身段有身段,整個一個大美人,說著,還真有些舍不得了。”
香草被她嫂子說的臉上泛起了羞紅,她幸慶天的黑暗下來,像是有意替這可愛的美人遮擋那一抹羞紅。香草轉身背對嫂子:“不理你了,討厭。”說著,拿起饅頭夾了辣子、咸菜走了出去,臨走對著嫂子做著怪臉:“羞、羞,沒羞,小兩口?!庇謱χ笏齼蓺q的四哥,你該好好管管你媳婦,說著“咯、咯、咯”的笑著跑出了屋外。
房間里坐著的是媒婆馬大娘,正在和馬老汗、馬老太說話,是為香草提親來的。香草也老大不小了,十八歲的姑娘,該是找婆家了,馬老太正為這事犯愁呢,希望自己唯一的女人能找個好女婿,也好放下這一條操著的心。這也是她嫂子打趣香草的原因,香草還蒙在鼓里呢。
女孩的心思難以琢磨,香草知道自己大了,和自己關系要好的朋友已經有幾個都定親了,她明白自己也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早晚也要離開父母出嫁的。只是香草從小在幾個哥哥的疼愛中長大,沒有受過什么委屈,她的家庭是幸福的。父母就一個千金寶貝,疼還來不及,怎么舍得讓她受累??上悴莸揭膊粙蓺猓r家女孩,吃苦的本分還是有的。也生的幾分量力,心底又善良。
香草想到這些又有些憂心忡忡,不知道會碰到什么樣的人家。女孩家,到了這個年齡,一個人的時候也經常莫名其妙的發(fā)呆。不知道能找個什么樣的人,最好是清秀點,再有點文化,香草的心高著呢,香草也讀到中學畢業(yè)。無人的夜里,香草也經常在想著自己的心思,只是,女兒家的,只能等人家來提親,自己又不能去找,也就看自己的命了。好朋友在一起,難免也說著心思,懷春的少女竟也開始知道失眠了。
媒婆馬大娘把對方的情況介紹完畢,香草的父親底頭思索著:“娃還行,就是家里單薄些,也還是個規(guī)矩人家。只是,這丫頭,從小嬌生慣養(yǎng),不知道能不能吃下苦,她媽,你看咋樣?”馬老太說道:“其實就她母親一個人,到也清凈,主要是聽著娃還好,你再和她哥商量商量,咋就這一個姑娘,別委屈了娃?!?p> 馬大娘滿臉堆笑:“吆,那邊提親的人也多著理,人家娃可是百里挑的,和咋香草那可是陪襯著呢,就是家里人手少,反而干凈,省得以后還要分家。你可要抓緊,別到手的好女婿給飛了,人絕對是沒問題的,那男娃大香草兩歲,年齡也合適,人家那邊就母子兩個,又沒有什么拖累,如果定了,明年開春就可以結婚,他娘可是著急著呢?!瘪R大娘說著慢慢地品了口茶,繼續(xù)道:“那你們再商量商量,盡快給我個話,人家等著回信呢,我先告辭了。”說完,馬媒婆起身告辭。
送走馬媒婆,馬老漢叫來了大兒子馬立軍和小兒子馬立民,一起商量女兒香草的婚事。馬立軍沉穩(wěn)片刻:“我看還行,先見見人,我也聽說過這個人,據說還是個不錯的青年,能吃苦,孝順他母親,兩個人相依為命,只是不知道香草的意思?!薄芭⒆蛹?,還不都聽父母的,她一個女娃,能有什么主意?!瘪R老漢聽了兒子的話說道。老四馬立民說:“我覺得還可以,先見見人,再定也不遲?!薄澳蔷瓦@么定了,他媽,你還有什么意見沒有,沒有那就先給香草通個氣。立民,你明天就去馬媒婆家回個話,記得把那一斤點心帶上?!?p> 當母親馬張氏告訴女兒馬媒婆來提親的事后,香草羞的臉都紅透了,盡管這件事情在她心里已經復習了無數(shù)次,可今天當母親當著她的面提起后,香草的心還是提到嗓子咽里,撲騰撲騰的跳個不停。少女的臉像五月里的櫻桃,粉紅粉紅,低聲羞澀的說道:“但憑媽做主好了?!闭f著跑進了自己的房間。
那一夜,香草失眠了,花季的女孩想了很多很多,思緒紛飛,夜半時分終于朦朦朧朧的睡著了,她甚至做了甜蜜的夢,夢見自己找到了心愛的白馬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