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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這件事本人有話要說

二十四.不算真相的真相

情劫這件事本人有話要說 廬江山川月 2741 2022-03-10 23:08:33

  “我是說,這個掌印人真是不好當,原來要承受這樣多的…東西?!本w眠對她笑了笑,聲音也不是很穩(wěn)。

  玉索倫有異族血統(tǒng),她的瞳色也是極深,看人的時候總是顯得分外冷清,可羊粟這會望著對方,只覺得她眼瞳深處的溫度那樣陌生,簡直帶著灼人的光芒。

  她的存在就好像是天生就來拯救一切。

  “公主,您害怕么?”

  羊粟直勾勾的望著她:“驟然要去接受那些并不屬于您的記憶,去凈化這些滿是負面的情感,您難道沒有一絲恐懼么?”

  “不怕?!?p>  緒眠搖了搖頭。

  緒眠的確也并沒有被那個夢境嚇著——她好歹也是當過將軍的人,這些畫面所帶來的沖擊對她來說倒算不上什么。

  她只是敬畏也感嘆。

  因為無論做人還是成神,見過的戰(zhàn)爭傷亡越多,就越是對這些殘忍的場景滿心敬畏。

  “不做虧心事,何須恐鬼神?”緒眠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羊粟,你著相了”

  “公主說的是?!?p>  面前的女人神色恭敬,卻未曾想緒眠忽然離她離得極近,臉孔也在她的眼前極速放大。

  “來,別這么緊張,咱們先聊聊”

  緒眠伸手攬住她的肩膀:“你覺得如果你是我,會有什么事情讓你千年萬年都放不下呢?能不能……就站在你的角度,說與我來聽聽?”

  羊粟一時間沒想到她會湊的這么近,全身都僵硬住了,二人就這么僵持了一會,直到一個進來通報的人倉惶的喊著公主沖了進來,這才打破了二人之間的僵局。

  “說?!?p>  緒眠嘴角勾著些志在必得的笑意,只是說話的過程中,她的眼神從沒有離開神色越發(fā)凝重的羊粟。

  “不好了公主!出事了出事了!側君與王君打起來了!”

  這會本是天寒地凍,可是那進來通報的人還是出了一身大汗:“公主您快過去看看吧!”

  “我知道了?!?p>  緒眠這才高抬貴手放過了羊粟,只是臨了出門的時候忽然回過頭,還笑吟吟的隔空指了指羊粟:“別忘了我的問題,我是發(fā)自內心的期待你的答案”

  ——

  “姓桑的!”

  桑和插著手在宮門口等了沒一會,就看著一個身著紅衣的男子似陣風似的刮到他面前,抬起手就要打他——

  “疼!”

  徐楷怎么都想不到,平日看起來默不作聲只是待在屋子里不吭聲的人,今天居然還敢反抗他,這人一雙素白的手看著毫無縛雞之力,這會卻仿佛像是鐵鉗一樣將他的手腕捏的生疼。

  旁邊的宮人嚇得大叫,有人在試圖勸說桑和松手,有人大喊著叫人去請玉索倫。

  桑和其實比他更疼。

  他在之前就發(fā)現了,行云桑的手筋腳筋顯然是被人挑斷了,只是在養(yǎng)傷的時候又被精心照顧,用了上好的傷藥讓傷口,經年累月之后已經看不見什么痕跡了。

  但是傷痛是深深刻在他的每一寸骨血里,在每一個深夜翻涌的。

  手腕這會一用力疼得厲害,桑和原本也沒有大算要用這么大的力氣來對付徐楷??伤€是想替原身出這一口氣。

  桑和看著對方,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瘆人。

  他的眼中是那樣干凈,幾乎什么都映不出來,可反而正是因為這樣,叫心中百轉千回的徐楷簡直惱羞成怒。

  “你算什么東西!你這個吳素門的出身的低賤家伙你有什么資格陪在公主身邊!”

  徐楷這會手腕實在是疼的厲害,但是再怎么疼也疼不過自己心口滿是嫉妒的酸澀——他腦子里全都是玉索倫抱著阿桑的模樣,這種認識實在是激得他委屈極了,甚至于幾度哽咽。

  徐楷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準確的說,除了玉索倫本人之外現在還活著的夢族人里幾乎已經沒有人,也再無人會知道夢族后宮無名又好欺負的這個阿桑就是那個曾經名動天下的劍圣行云桑。

  或許這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說行云桑做了這無名王君,又何嘗不是玉索倫充滿了私欲的一種懲罰。

  她親手埋葬了那個曾經名動天下讓無數人傾倒的劍圣,撕掉他的翅膀,將他困在這四方天地去做一個以色侍君的男寵。

  他一邊抽泣著,更是不管不顧的大喊起來:“你殺了她的母親!還殺了夢族這么多人!你腦子有病!你就是一個隨時會死的瘋子!你怎么還認為她還會原諒你??!她只是要把你困在身邊折磨你羞辱你罷了!”

  …原來如此。

  腦子里所有的疑惑像是終于解開的線團似的驟然明朗,桑和亦是長出了一口氣。

  難怪這兩人明明是相愛的,卻又這樣糾結痛苦。

  照理來說如今弄清楚了事情始末,對于復雜處境中的他們幾個人來說自然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隨著對面那人不斷噴發(fā)出的,仿佛裹著毒汁似的,滿是怨恨的話語。桑和忽然覺得一陣劇烈的疼痛無端的襲來,腦內像是被人拿了鉆頭似在攪動著,他的眼前甚至出現了斑駁的畫面——他此時所見的的場景似真似幻,以至于正好看見緒眠疾步而來的景象和玉索倫持劍刺向他、無數殘破的尸體向他撲來……畫面不斷的重合又分離,讓一切也都變得不甚真實起來。

  果然是瘋子,這句話倒沒說錯。

  克制住痙攣的手指,好不容易才忍過了這一陣劇痛?;秀敝g,桑和微微的吐出一口熱氣,自己都嘗到了血腥味。

  如果這時候湊近一些就能看見他額角淋漓的冷汗,徐楷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狀態(tài)不對,猛地一掙扎,讓桑和猝不及防的撞在了墻上。

  “阿桑!”

  緒眠臉色一白,沖上前將桑和扶住,看他滿眼血絲,有些擔憂的:“你還好嗎?”

  “我沒事?!?p>  桑和溫吞的笑了笑,手上緩慢的打著“別怪側君,他不是故意要傷害我的?!?p>  他太平靜了,除去這會冷汗直冒,幾乎叫人看不出他正經歷著什么樣的痛苦,以至于緒眠也忽略了他的不對勁。

  這其實是吳素門的人發(fā)病的征兆。

  但徐楷是真傻了,他眼中含淚,憤怒大吼:“姓桑的你到底要不要臉啊你!我什么時候打你了!明明是你自己、你自己……”

  桑和也不回答,只是忍著疼痛,難耐的閉了閉眼,他像是要笑,可是眼見著一絲血線從他唇角滑了下去。

  “徐楷!”

  緒眠猛地站了起來:“你到底說了什么!他為什么會成這樣!”

  徐楷呆呆地被她的突然發(fā)作嚇得都不敢哭了,只是望著她:“公主…我…我”

  “敢做不敢說了?好,那你來說!”

  緒眠的眼神冷的可怕,那旁邊的小宮人好不容易站直,結果這會又是身子一軟跪下去了,緒眠并沒有半點要放過他的意思:“說!”

  “殿下!殿下!求您息怒吧!其實…側君…側君他也沒說什么…”

  “我是主子還是你?”

  緒眠聲音很低,她并不需要靠提高音量去恐嚇一個小宮人,但是她抬眼看人的時候神色冰冷的嚇人,那小宮人見狀哇的哭了出來:“側君說桑王君謀害了老王后!說您總有一天是要殺了他的?!?p>  徐楷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隨著他這句話而完全褪盡了,最后,他似乎認命般的閉上了雙眼,滑坐在地。

  空氣驟然死寂。

  誰都知道死去的老王后一直都是公主的心頭的病結。

  “你認么?”

  死寂許久的氣氛最終被緒眠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打破了。

  “公主,臣認了,臣敢說就敢認,我剛剛是說了這些話,可是我說得不對么?”

  徐楷跪在地上,仰頭望著她:“我還記得,當年…當年先王去世的時候,那會您年紀還尚幼,就是這瘋子!他到處害人,可憐老王后只能忍著喪夫之痛,甚至來不及問一句這瘋子到底在外面發(fā)生了變成這副模樣就得給他做凈夢唯恐他又出去害人,結果卻最終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中,也隨著先王去了,得不到控制的,這瘋子又連續(xù)殺了七八十人,隨后您才來,才堪堪控制住了他”徐楷一邊說著,眼淚掉的更是厲害:“您那會明明還沒到應該學用印的年紀!難道不是被他逼出的天賦???”

  一切到這,已經是豁然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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