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震昆把韋紅霞叫到辦公室。
“我看到張丞宇和一個女人在酒店開房,這小子被我抓住把柄了,我要攪黃他們?!?p> “他們開房,你怎么看到的?這么說你也在酒店與人開房?”
“是與人開房怎么了?誰能管得了我?”
景震昆一副無恥的樣子。
“不要臉!”
韋紅霞朝景震昆啐了一口,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景震昆一把拉住她,嬉皮笑臉。
“別走嗎,晚上約若文出來吃個飯?!?p> “你自己約?!?p> 韋紅霞對他沒有好氣。
“我約不出來,你約一下?!?p> “要約自己約!以后管住你那褲襠,不然遲早要出事?!?p> 韋紅霞說完掙脫了景震昆,“咣”地一聲把門帶上。
韋紅霞嘴上說不約,心里卻思量:不如讓景震昆把這事當(dāng)面給若文捅出來,反而會讓若文有所警覺,以后把張丞宇看緊。
于是,韋紅霞打電話約王若文晚上去吉野家料理。
韋紅霞一走,景震昆立馬給郝莉莉打電話,說他在酒店看見張丞宇與一個女人開房。
他又添油加醋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讓郝莉莉相信他說的話,張丞宇被景震昆越描越黑。
晚上,韋紅霞和王若文去了料理店,點些了菜。
期間,韋紅霞接了個電話,說是景震昆打來的,他就在附近,不如叫他過來一起吃飯。
韋紅霞裝模作樣出去把景震昆接進(jìn)來。
日式包間里,三個人席地而坐。
小桌上擺著幾道飯菜,有鰻魚青瓜壽司、北海道湯咖喱、北極貝刺身、壽喜燒、酒蒸蛤蠣、日式拉面、一瓶清酒。
“若文,怎么這陣子沒過來看我們?”
“人家若文跟丞宇回他老家去了?!?p> 王若文點點頭說是。
“說起你男朋友,我今天還碰見了,不過......”
景震昆假裝吞吞吐吐。
“不過怎么了?”韋紅霞問。
她與景震昆一唱一和演起了戲。
“若文,我說了你可別生氣?!?p> “你說吧?!?p> 王若文吃了一口壽司看他。
“我看見他和一個高個子女人在酒店開房?!?p> “你可別胡說,若文你別聽他的,他是想著法兒的要挑撥離間你們?!表f紅霞把手放在若文手上按了按說道。
“真的!我中午陪一個朋友在北燕國際飯店談事情,看到那個高個子女人拿門卡開房,你男朋友跟那女人進(jìn)了房間。
“不過,他們在房間干什么我不清楚,就是這樣,若文,信不信由你?!?p> 王若文聽了這話,臉色大變,一陣紅一陣紫,十分難看。
“若文,別聽他的,他沒安好心,一肚子壞水?!?p> 韋紅霞假惺惺地安慰若文。
王若文靜下心來想,張丞宇干不出那樣的事,他不會背叛自己,景震昆這么說要么是開玩笑要么是埋汰張丞宇。
思索片刻,王若文平復(fù)了波動的心情:“你可能看走了眼?!?p> “真是你男朋友,不信你問問他昨天中午去北燕國際飯店沒有?!?p> “別說了,也許是看錯了,也許是他在酒店辦正事,是吧若文?”
韋紅霞依然假意說著,拿眼睛看著她。
“對,也可能他與同事在酒店談什么事情?!?p> 王若文嘴上這么說,心里又開始打鼓:談什么事情非要去酒店房間談呢?
景震昆和韋紅霞成功演了一場雙簧。
王若文雖然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是波濤洶涌,到后來前言不搭后語。
這料理吃到最后也沒品出個所以然。
在回家的路上,她一遍一遍地對自己說,他不會背叛自己,要相信他,可心里終有一絲陰影揮之不去。
王若文一臉惆悵回家,好像失去了什么,又或即將失去什么。
平時拿鑰匙開門,她一下就打開了,這次開門把鑰匙插進(jìn)鎖孔來回擰了幾次都沒打開門。
最終,郝莉莉在里面給她開了門。
郝莉莉看到女兒那落寞難看的臉色心里就咯噔一下。
難道若文已經(jīng)知道張丞宇和別的女人開房的事情?難道這事是真的?
她擔(dān)心若文能否承受這些流言蜚語。
“晚飯吃了嗎?”
“吃了,我有些累,先躺一下,媽?!蓖跞粑挠袣鉄o力地說。
王若文進(jìn)了臥室把門關(guān)上,側(cè)躺在床上,腦子亂糟糟的。
心里想他不會那樣的,但腦子里卻是他和那女人在一起的畫面,她有些害怕有些憤怒。
郝莉莉認(rèn)為景震昆那么說是故意抹黑張丞宇。
又覺得這事不簡單,即便景震昆捕風(fēng)捉影,也必須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不然若文心里猜來猜去更難受。
看女兒那樣子,想必也知道了一二,郝莉莉就進(jìn)來若文的房間。
“閨女,你是不是聽說了張丞宇和一個女人......”
“媽,沒有的事,他可能是跟同事談什么事情。”
王若文木然看著媽媽,話說的沒有一點底氣。
“景震昆打電話說這事,我也不信,覺得他不能......可是,無風(fēng)不起浪啊?!?p> “媽,我有些累,想睡?!?p> 王若文不想媽媽繼續(xù)說下去,很不耐煩。
郝莉莉搖搖頭走出房間,她現(xiàn)在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那只被套的股票已經(jīng)連續(xù)走出了二十根陰線。
王若文想來想去,跟張丞宇打了電話。
張丞宇說跟白運鵬在外面喝酒,問她有什么事。
她猶豫半天沒有問出那句話-你昨天中午去北燕國際飯店沒有。
張丞宇沒有覺察出她內(nèi)心的波動,叮囑她早點休息。
王若文失望地掛了電話,她的心完完全全落到了谷地,他沒有感知到她的擔(dān)憂與害怕,失望與憤怒。
她突然覺得自己像狂風(fēng)中的一片樹葉,無依無靠隨風(fēng)飄搖。
景震昆的話刺傷了她,韋紅霞的話陰陽怪氣,媽媽的話綿里藏針。
心愛的人揣摩不到自己的話意。
她想起了父親,想起了小時候被他抱在懷里抗在肩上夾在胳肢窩里。
那時,她那么快樂那么幸福。
現(xiàn)在,她很想父親抱抱她。
她覺得自己孤獨脆弱,像一只可以被隨意虐殺的螞蟻。
她低聲喊著:爸爸,爸爸,我想你。
委屈無助的眼淚止不住地流。
她用被子蒙住頭,怕哭聲被媽媽聽見。
腦子里閃出一個念頭:回沈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