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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與法戀

第九章 盜賊偷寶

情與法戀 走木.QD 10024 2022-03-16 06:27:08

  那次刨山回去后,被阿鸞父母再三交代,不要私自去做農(nóng)活。

  這完全是出于好心,阿鸞父母清楚,現(xiàn)在還有誰這么辦蠻去做這種為了自產(chǎn)自銷或自給的農(nóng)務(wù),日子還長,在農(nóng)村這些事雖然得會,但針對阿云,他們還不想讓農(nóng)活把這小伙子給累跑了。

  這村里也有游手好閑之輩,整日沒事,喜歡偷雞摸狗,這不聽說村里有個“鎮(zhèn)村之寶”,手就直癢癢。而村里對這“鎮(zhèn)村之寶”看得非常重要,跟大伙也開了會,準(zhǔn)備借這個寶貝做點文章,以它為基礎(chǔ),建一個文化場館,用以傳承,以此作為村民的精神寄托。

  這文化場館的建設(shè)已經(jīng)提上日程了,而對這“鎮(zhèn)村之寶”的說法,可就傳得越來越玄乎了。自從當(dāng)晚老劉侃大山后,大家對這塊隕石的神秘傳聞幾近邪乎。老劉后來回想認(rèn)為自己當(dāng)晚所述是有些夸張,可是后來越來越多的故事傳到他的耳朵里,讓他都有些糊涂了。

  那村里人都是些老土,這些傳聞也就是傳聞,最多也就是在那場坪上侃大山多了點材料??墒沁@隕石聲名遠(yuǎn)播,據(jù)說在外地的大城市中,有那么些大文人已經(jīng)對此下筆,已經(jīng)渲染得傳神。

  看來這村是要出名,這是好事,這也是村民的初衷之一。當(dāng)時村長就說了,這每個村就得有那么點東西可以吸引外界。皆大歡喜之余,可誰知道,這村里的阿霸與阿賴,屬地痞流氓一類。他們家里也算富足,但是就是不務(wù)正業(yè),整天游手好閑,家里也懶得管,以為這樣沒事,家里每天供吃供喝,壞不到哪里去。

  有時候別人家家長找他們家,說他們家孩子怎么著。他兩家父母還理直氣壯,說這小孩子打架正常,摘點果子偷點東西也不為過。就沒見過這么寵著自己孩子的,若是是生活所迫那還說得過去,這純粹就是放縱。村里人見他們家父母竟是如此,也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惹不起就躲,但許多人預(yù)料總有一天他倆會出事。

  兩個孩子也成不了風(fēng)氣,說他們是孩子只是因為他們還沒成家,確切地說已經(jīng)成年了。關(guān)鍵這兩人還仗著自己零花錢多,讓村里越來越多的比他兩小的青年聽他兩的話。

  有人就說:“這完全就不像農(nóng)村里的風(fēng)氣,一定是從城里染上的,據(jù)說他兩家在城里還有點事業(yè),在城里都算富裕的,而在這里那就更不屑說?!?p>  還有人說:“這也奈不得他兩,因為這礦山之處,以前就有許多恩恩怨怨,而這些恩恩怨怨通常都伴隨著有一批混混文化在里頭,正如這兩人成天好的學(xué)也白學(xué),壞的不學(xué)全會的那種。”

  兩人盯上了這“鎮(zhèn)村之寶”,老早就打聽那東西放在何處。這是寶貝,沒錯,也正因為如此,村里沒有人愿意把他放在自己家,就怕責(zé)任大,丟了或者被碰壞了。這不最后還是決定在那文化場館建成之前,把它放在村委會,這地方從來都沒聽說過進(jìn)賊,晚上也有人值班,誰膽大包天到這里偷東西,那是自投羅網(wǎng)。

  阿霸與阿賴,這天聚到一起商量這事,怎么才能把這東西弄到手。

  他兩知道這可不比偷人家雞狗,也不比去人家菜園子里偷點菜。這是要進(jìn)村委會的房子,不僅有監(jiān)控,還有人看大門,進(jìn)得去出不來。

  可他兩就是不服,阿霸說:“不為別的,就因為他們說那寶貝這么厲害,我就想得到。再說了,他們長這么大以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沒見過,這東西據(jù)說還有法力,那不偷這東西偷什么?”

  這阿霸以為他以前干的那些事都是些小事,而這件事情干成,那可是大事一件。到時候把那寶貝藏在某個地方,或者挖個坑埋了,等過些年風(fēng)聲一過再翻出來,然后進(jìn)城大賺一筆。這種想法算是壞到頭了。

  阿賴非常贊同,他說:“行有行規(guī),我們就是干這一行,也不能總是琢磨著那些雞毛蒜皮的事情?!?p>  這或許就是一位混混自認(rèn)為成熟了的想法,并因此而自豪。

  不過這事也讓他兩傷透腦筋,甚至他兩也出現(xiàn)過懊悔,并都認(rèn)為自己當(dāng)初在學(xué)校就不該混日子,不然懂得多了,這監(jiān)控或許能破。

  書到用時方恨少,混混的想法也是如此。

  許多村民倒是也勸導(dǎo)過他兩,有的人說得可直接了,說:“若是你兩被生活逼得沒有出路而犯下了錯,那村民會原諒你們的,會幫助你們和救濟(jì)你們,但是你們有錢有力,還這么不懂事,真出事,村里人可就真會袖手旁觀?!?p>  這都是看在是一村里的份上才說出這么真心的話。

  阿霸偷東西偷慣了,就會那么幾招,先踩點,然后蹲點,最后行動,再銷贓。說心里話他就是為了尋求刺激,那誰家丟了東西,一般也就是吃的,雞鴨之類,這些他們就自個兒烤著吃,那若是得手土狗之類,就進(jìn)城賣掉。

  也很奇怪,村民遭受損失心里很不痛快,可就是抓不到現(xiàn)場,沒有證據(jù),告到村委會也是不了了之,所以也就是口頭上對他兩的說教。

  這壞人若是沒有受一次痛,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壞人,還以為人本該如此,叢林法則,強(qiáng)者為王。

  阿賴就覺得若是想要進(jìn)村委會偷寶,首先就得知道監(jiān)控的具體位置,然后自己要有偽裝,不然偷了也是白偷,還不如直接向村委會說,想去看看那隕石,正大光明地去瞧一瞧,摸一摸,看看到底有沒有法力。

  “嘿嘿!你跟我的想法一樣,若就是去看看,摸一摸,也就用不著咱們出手了,我們兩人能力就白搭了?!卑宰栽偟卣f道,他顯然很自豪他有這么一套本事。

  可是他兩就這么一說,有啥用,還真以為自己是神偷?

  而這阿賴喜歡看電影,什么神偷電影看得多,也崇拜里邊的神偷,且一般這些神偷都還帶著正義的目的。阿賴也提醒過阿霸,說:“偷這東西就為了賣掉,賺點錢,好像不太道義。”

  可阿霸卻這么回道:“道義……你還想去劫富濟(jì)貧?”

  “那自然沒有這本事?!卑①囌f,“可是那電影里邊……真的很酷?!?p>  “你長點腦子可好,那是電影?!卑圆荒蜔┑卣f,“別啰里吧嗦,干這事若還要出師有名,若是真出師有名,那我還不找來那些小弟兄們一起正大光明地去?!?p>  “你這話倒是沒錯,不過我們至少得先知道那寶貝放哪個房間吧!”阿賴說。

  “這很簡單,就要小的們?nèi)タ匆豢淳椭懒??!卑哉f。

  這阿霸卻也機(jī)靈,為了避免暴露,竟然還使了一個計。他跟他那些小的們打了個賭,說:“聽說那村委會有個寶貝,有魔法,厲害得很,一般人不敢接近他?!?p>  待大家安靜下來,阿霸繼續(xù)說:“若是誰有這個膽量去那里摸一摸那寶貝,就獎勵誰?!?p>  這事也有人怕,但是后邊提到獎勵,也就有人自告奮勇了。

  不過他又說:“這可不是白獎勵,你若是隨便編個說法,那可不行。所以去了的人一定得詳細(xì)地說出位置與感受,還要提供照片?!?p>  有人是想渾水摸魚,而阿霸這么一說,就有人退縮了。那些退縮的人,心里其實就像阿霸講的那樣,就想先把活接下來,而后去不去就隨意,到時候編個說法應(yīng)付就是了,誰知道是真是假,就像那寶貝有沒有法力,也沒有人確切地演示。

  阿霸終于選出了合適的人選。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選中的人心里也直打鼓。他們聽見關(guān)于這寶貝的傳聞多了去了,有的人說著寶貝摸不得,摸了會做噩夢,這還算是文雅的說法;有的卻說那寶貝摸了會讓人發(fā)狂;還有人說那寶貝摸了會穿越……不過這些也就是說法,好像大家都還好好的,也沒見誰做噩夢,發(fā)狂或穿越了的。

  不過傳的最神的是這么一個說法,說那東西,確實有法力,若是誰破解了其中的法力,而且獲取了其中的法力,那將不再平凡。

  大家都趨向于接受后邊這個說法。

  那人真的去了,回來后,添油加醋地如實稟告,他說:“那東西好看得很,摸上去若有若無,完全就不像隕石。”

  如此一來,與許多傳聞就有了沖突,有的說像隕石,有的說就是隕石,有的卻如稟告之人所說,當(dāng)然還有人說那寶貝開始是隕石,后來就有了變化,變成現(xiàn)在那個樣了。

  這人最后把照片給阿霸看了,照片中顯示,果然不像隕石。這讓阿霸更加有了興趣,他本以為就是一塊隕石,它再值錢也就那么些錢,他并不缺錢。而現(xiàn)在的模樣稱之為寶貝,就還當(dāng)之無愧。

  阿霸說話算數(shù),當(dāng)場就給予了獎勵。他的這幫小的們,就是靠他出手闊綽所馴服的。要不這錢的魅力就有失顏面了。阿霸自己也不虧,看著是他出了錢,其實許多時候也是偷他那些小的們家里的東西,這也是歸功于這些小的們太信任阿霸了,把自己家的底細(xì)全都告訴了阿霸。

  看來這阿霸壞得還有些頭腦。打仗的時候有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這阿霸還會以壞養(yǎng)壞,他竟然還謙虛地說,他以前在學(xué)校讀書沒有努力,誰信?

  不管怎么著,這關(guān)鍵的時候當(dāng)然還是得靠他們自己。他與阿賴都研究好了,這寶貝所放之處也不是沒有漏洞。監(jiān)控雖多,但是辦法還是有的。

  他兩為了這事可上心了,一直等著機(jī)會。

  他兩所等的機(jī)會是哪天停電,從窗戶上進(jìn)去,偷了就走。這事聽著簡單,可是做起來不比電影里邊差。為了這事,他兩還去城里訓(xùn)練了一番,當(dāng)然不是小偷訓(xùn)練,而是攀爬,以及一些攀爬工具的使用。

  這些本事本來是強(qiáng)身健體的,但是他們卻用來干這事。

  人若是對一件事近乎迷戀,那可就豁出去了,也不分好事壞事,不分好人壞人。

  阿賴可高興壞了,他從來都沒想到,為了這事他會去刻意訓(xùn)練一番。通過訓(xùn)練的過程,他感覺他非常地酷,感覺自己近乎電影里的人物。

  這也還不夠,他之后越來越覺得要有一個正義的說法。不然他成不了英雄,左思右想,后來終于想出了一個說法。他說:“這次計劃應(yīng)該叫‘護(hù)寶運動’。”

  阿霸聽了后覺得可笑,不過被阿賴解釋了一番,總算是樂意接受了。

  阿賴說:“這東西都已經(jīng)不像原來那樣了,那這其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有誰知道,又有誰能夠作證?或許是村委會的人換了這寶貝,然后找不著了就這么說。又或者就是村委會的計策,他們不是說想把它弄成‘鎮(zhèn)村之寶’嗎?這說法越多越好,越玄越好,這寶貝都出現(xiàn)了變化,那就自然玄了,不成‘鎮(zhèn)村之寶’都難?!?p>  阿霸一點既通,說:“有那么點意思,這換句話說,咱們還是去打假,又或者可以說,咱們是冒著影響聲譽(yù)的風(fēng)險去辨真?zhèn)巍瓕?!我們之所以不能光明正大,是因為光明正大怎么可能揭露真相?!?p>  阿霸連連夸贊阿賴聰明,說他是在世諸葛。他后來覺得也對,因為從照片上看,那家伙雖然不像隕石了,但是也價值不菲。若是村里用這個價值不菲的東西換上去,那也是下了血本,料想應(yīng)該不至于。他越想他越覺得這里邊有假,或許就是投影的光線所造成的假象。

  他現(xiàn)在掰著腳趾都覺得此次志在必得,因為即使失敗了,他可以把他正義的理由說出來,也不傷大雅。若是成功了,發(fā)現(xiàn)有假,還可以起點風(fēng)浪,發(fā)現(xiàn)是真的,那也是賺了一筆。做生意可沒有這樣好的生意,怎么都是賺。

  阿霸怎么也沒想到,他從一個混混,突然間轉(zhuǎn)換成了商人思維。

  他兩做了這番準(zhǔn)備之后,決定在來年的夏天行動。因為夏天愛打雷,停電是常事,而且有的時候一停就是一天。這么長的一段時間,他兩耐得著寂寞。但他兩并沒有閑著,他兩甚至還在模擬行動,那村委會的房子也有三層,要從外墻爬上去即使用工具也不簡單。

  就有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兩模擬行動了一次。那上墻的繩索剛開始還甩不了那么高,最后還是用工具實現(xiàn)的。雖說模擬的時候,與電影大片有些差距,不過真上起墻來,他們還有幾分特種兵的架勢,三步換做兩步,步子輕盈,就像鞋子上裝了消聲器一樣。

  他們這次模擬沒有白來,因為站在樓頂往下看,村委會的一切都看得很清楚,雖然說有守衛(wèi),可是這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們一般都打著瞌睡,即使強(qiáng)忍著,也是半睡半醒。而那監(jiān)控,也就是因為有監(jiān)控,他們才會放松警惕。另外這村委會以前根本就沒有什么寶貝,一直以來這守衛(wèi)的壓力也不大,就是一個形式,這種情況都快成了傳統(tǒng)。

  而自從有了這寶貝,他們自己也覺得不會有人來偷,所以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再加上有監(jiān)控,就更加放松了警惕,有事可以查監(jiān)控。

  回去后,阿霸對阿賴說:“通過這次查看,若要得手很簡單,只要那天停了電,若是雷雨天就更加放心,這監(jiān)控一失效就行動?!?p>  為了萬無一失,這阿霸還強(qiáng)調(diào),不管什么時候,偽裝總是必不可少。

  他兩這是要成精。混混能至此,若不是被生活所迫,那多多少少應(yīng)該是追求酷,追求刺激。阿霸與阿賴這番操作,讓誰能相信他兩當(dāng)年在學(xué)校讀書沒有好好學(xué)習(xí)?

  這日子雖然漫長,要到來年的夏天,而村里的文化館也在緊鑼密鼓地張羅著。阿霸與阿賴這游手好閑的形象自然未改,那村里文化館的建址,他們也常去。自從他們那個計劃有了一個正義的說法后,他兩總覺得若是哪天能夠在這些事情上插上手,那就總算給扶正了。

  一個人不能做一輩子混混呀!阿霸覺得,這混混的日子雖然也瀟灑,但是總還是得背著陽光。就像他那些很聽話的小的們,他總不能告訴他們說,我今晚要到你家去抓雞,你可不要阻攔呀!

  那若是被扶正了,那可不得了。這小的們還不直接把雞送上門來,阿霸想想就很有滋味,覺得這阿賴的電影沒有白看。

  第一次阿霸覺得混混也應(yīng)該有志氣,有想法,酷一點,拽一點那是不成熟的混混。他當(dāng)年拿著家里的錢混日子,就是圖個瀟灑。沒有管那么多,而且當(dāng)欺凌別人的時候,他感覺很受用,這就是糟糕的開始。

  不過若是一位沒有同情心,沒有羞恥心,沒有苦難心的混混,被扶正了,那行事作風(fēng),讓人想起就起雞皮疙瘩,隱隱約約感覺他兩總會有苦日子過。

  阿云也漸漸關(guān)注那寶貝的事情,許多傳言也傳到他的耳朵里面,不過大部分他都不信。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那文化館,畢竟有了文化館,那寶貝就不會只有那一件了。他倒也非常期待,看看這村子到底有些什么樣的底蘊。有人說族譜是最有底蘊的東西,族譜上一個個名字都對應(yīng)一個人,若是每個人都是一本書的話,那就是一座書山。

  很快到了第二年,這天還真打雷了,雨也挺大,還正如所料停電了,料想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來電也沒有希望。這正是行事的好時機(jī)。這天晚上,阿霸與阿賴開始了蓄謀已久的行動。準(zhǔn)備好行頭,帶了頭套,如訓(xùn)練時那般嫻熟。冒雨到村委會,利索地上墻,從窗戶進(jìn)入。

  事情順利得出人意料,阿霸見著這寶貝就喜笑顏開,因為在這烏黑的夜晚,已經(jīng)是凌晨兩三點,萬物都在沉睡,只有那閃電不依不饒,還有那雷聲沉悶相伴。但不會有人醒著,也不會有人起床,因為這是老天讓人們休息的時刻。

  而這房子里,這寶貝映襯著閃電,放出柔弱之光,若僅僅如此,那倒算不得什么寶貝,充其量就是個夜明珠,可它是從天而降的隕石,而此時卻有沒有了隕石的模樣。它的周圍彌漫著迷霧,偶爾也如同此時的天氣一般,有閃電穿透著迷霧,簡直就像一個小宇宙。

  這家伙這么奇妙,難道村委會就沒人發(fā)現(xiàn)?難怪那次阿霸他手下來拍出的照片就呈現(xiàn)出若有若無的感覺,此刻一見,又比上次多了些變化。

  眼前的情況定然是新出的演變。阿霸心里也有所驚嘆:村里降臨這樣的寶貝,這本該就是村里的福氣。

  他能夠這么想,表明他還有村里這么一個意識。

  此地不宜久留,阿霸沒有繼續(xù)觀望,而是拿起就走。觸碰到寶貝那一刻,身體自然有些反應(yīng),但是在這個時候,這些反應(yīng)都被自身的警覺給忽略了。

  得手后,兩人跳窗返回。這套工具實在好用,來無蹤去無影,無聲無息地就把寶貝搞到手了。而且跳窗的時候,他兩還沒有忘了把窗戶合上。

  阿霸把寶貝放在胸口的口袋里邊,在這黑夜里,卻能從他的衣服里透出光。這光有種奇妙的穿透能力,阿霸根本就裹不住。正好讓他的胸脯顯得特亮,讓他感覺有一股力量讓他坦蕩。可是這種事情,誰能坦蕩得起?

  阿賴在前引路,道路上路燈也是黑的,他們并非按原路返回,而是從小巷子里邊迂回返回,這一來一回,就連道路上的監(jiān)控都給避開了,可真是計劃周密。

  試問老天饒過誰?這不,他兩還沒到家,這奇怪的事情就發(fā)生了。阿霸口袋中的寶貝像是與老天串通好的,一股閃電就把阿霸擊倒在地。

  阿賴當(dāng)時見阿霸走得慢,就三五兩步回頭催促阿霸。也就是他回頭的那會兒,他親眼看見阿霸是怎么倒下的。那閃電并非從天而降,而是從阿霸胸口中竄出,而后直上云霄。緊接著天空閃亮,一聲雷響,阿霸癱倒在地。

  阿賴見怪不怪,膽子卻也挺大。見阿霸倒立,就上前推了幾下,輕聲地叫了幾聲,見沒有反應(yīng),于是就去掏阿霸胸中的寶貝,可沒曾想,手剛一觸碰到阿霸胸口,又是一道閃電竄出直上云霄,一聲雷轟,嚇得阿賴拔腿就跑,差點連自己的行頭都給丟了。

  他一想,這寶貝這么邪乎,幸好不是自己去拿。

  一路跑回家,蒙頭就睡,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也沒有叫人去看看阿霸,或者說去救阿霸。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原來同伙更是如此。

  阿霸一晚上就躺在這雷雨之下,沒有誰知道他是死是活。

  只有那從他胸口透露出來的弱光陪伴著他。一塊隕石竟然有這么多的幻化,這可能從阿云第一次感受到那泥土怪異的溫度就預(yù)示著它有些特別。或許那天晚上老劉真的沒有吹牛,那真是他的親身感受。

  可誰在意呢,都在忙碌著生活,有人侃大山就不錯了,就連老劉自己都不在意。

  這天夜里,阿云醒了,不是被雷雨驚醒,而是他背后的圖案,他從來都沒有感覺過這么癢,但他也習(xí)慣了,他伸手從床頭掏出阿鸞給他的止癢藥膏,摸著黑涂在了上面,總算平復(fù)了奇癢的騷動。

  阿云聞著雷聲,看著閃電。這是一個及其平淡的雷雨之夜,可是阿云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著了。這時還沒有來電,這種黑暗本該屬于夜。阿云望著夜空,那閃電轉(zhuǎn)瞬即逝,是一種召喚又是一種驅(qū)逐,是一種割裂又是一種縫合。

  第二天,村里可熱鬧了。雨過天晴,天朗氣清。被停電逼迫的早眠,讓大家起得也早,而且精神十足。

  阿鸞也是如此,早早地就叫喚阿云??蓪Π⒃苼碚f昨晚卻是一個失眠夜,他有氣無力地招呼阿鸞進(jìn)房間。

  阿鸞一進(jìn)屋就說:“村里出大事了……出大事了?!?p>  待阿云問是什么大事,阿鸞所說卻讓阿云難以信服。

  阿鸞說:“聽說村里昨晚鬧賊,還聽說村里巷子里邊發(fā)現(xiàn)一位被雷擊中的人?!?p>  阿云想了半天,說:“昨晚那么大的雷雨,鬧賊?這賊是去送命,還是……不過你說的這兩件事,會不會是一件事?那位被擊中的人就是鬧賊的賊?”

  阿鸞說:“不清楚,反正傳得沸沸揚揚?!?p>  阿云沒有理會阿鸞,做了洗漱,其實他并不想出去,他想把后半夜失的眠補(bǔ)回來。

  他說:“昨晚多虧了你的止癢藥,不然昨晚咱們家也得鬧個沸沸揚揚?!?p>  阿鸞說:“你那后背就那樣唄,癢一下又不會怎樣。啊呀!你別啰嗦了,我們快去看看吧。去晚了,事情都處理妥了,就只能聽傳聞了?!?p>  阿云說:“我的仙女,你可拉倒吧,能放我一馬,讓我睡個回籠覺嗎?”

  這阿鸞哪能放過阿云,不依不饒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再說這一晃都快兩年了,這時間一久,趕上新鮮大事,那第一個著急著探事的還不是女人?男人們當(dāng)然不會那么熱情,因為他們自己才是人生大事。你讓阿云選擇睡覺還是去探事,他自然會希望睡覺。

  阿云說:“我昨晚聽了一夜的雷聲,看了一夜的閃電,這好不容易雷雨停了,總算消停了,你卻讓我陪你去看熱鬧?”

  阿云搖了搖頭,嘆息著。

  這阿鸞也不是不善解人意,她聽阿云這么一說,心一下子也軟了。不過想到她自己要一個人去看熱鬧,心里總有些失落。

  而此時窗外傳來了人群聲音,嬉鬧著都是去看那被雷電擊倒的人。

  從這些人的話語當(dāng)中可以隱隱約約感覺到,這并非簡簡單單地被雷電擊倒,還有某些神秘的成分在里頭。阿云正想細(xì)聽,發(fā)現(xiàn)聲音已經(jīng)遠(yuǎn)去,而且嘈雜中有爭論,聽不清楚。

  這卻比一劑興奮劑還管用,阿云拉著阿鸞的手說:“走,咱們?nèi)タ礋狒[?!?p>  阿鸞開心得不知如何述說,以為是阿云良心發(fā)現(xiàn),誰知道這純屬歪打正著的巧合。

  到了那個巷子,發(fā)現(xiàn)圍觀的人很多,可就是沒有人去救。有人說等警察,有人說等醫(yī)生,而最靠譜的人二話沒說,早已打了電話給村長。

  阿鸞仔細(xì)瞧了瞧,發(fā)現(xiàn)這人就是村里的混混阿霸。無獨有偶,已經(jīng)越來越多的人認(rèn)出這是阿霸,由于阿霸還穿著昨晚的行頭,雖然身上的衣服并沒有什么特別,但是頭上戴著頭套,一開始確實沒人認(rèn)出來。

  而后有大膽的人用棍子挑開了他的頭套,露出半截臉來,這才讓人依稀地認(rèn)出來。

  可是卻不知為何,剛開始沒認(rèn)出來,沒人敢上前搭救,現(xiàn)在認(rèn)出來了,也沒人敢上前搭救。就連上前確認(rèn)是死是活都沒人敢,或許都怕惹事。又或許都在想這蒙著頭的不是好惹的,不惹事才是王道。

  這算是出于害怕而不敢上前搭救。而現(xiàn)在知道是阿霸了,也不敢上前,可見阿霸在人們心中確實不好惹。

  但總會有好心人,有人已經(jīng)打電話通知了他的家人。這會兒他家人正在趕往這里的路上。有人議論紛紛,說:“這被雷擊還能保命?那得需要神仙之術(shù)。”

  也因此人們對阿霸的存活不抱太大期望,他們瞧見他那胸口都有燒焦的痕跡,定是雷擊無疑。也有人心里樂著呢,甚至還與人討論起來,說早說過這阿霸會有苦吃,這不天都不饒過他。

  話雖如此,可有人卻說,這天譴太過重啦!

  可有人卻非常理性,說這不管天譴什么事,這打雷下雨天,跑出來溜達(dá),還帶著頭套,這不是找雷劈是干啥?

  阿云也注意到阿霸胸口那道燒焦的痕跡,他與其他人的見解不同,他覺得里邊有個東西,而且非常重要。

  阿霸他娘總算來了,這還沒在人群外邊,就哭訴地喊著阿霸的名字。好人壞人他都是他娘身上的一塊肉,痛的都是他娘。

  阿霸他娘趕緊摟著阿霸的脖子,然后把頭套給摘了,這時露出了阿霸的整個容貌。阿霸他娘頓時大哭,她怎么都沒想到這兔崽子雷雨天也出來鬼混。此時說什么都晚了,他娘摟著阿霸靠近自己的臉頰,只顧著抽泣,卻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其他人見狀就把阿霸身上的行頭給卸下來了,阿霸身上還背著攀爬工具呢。這村里人并不認(rèn)得這些工具,只覺得看著他娘這么傷心,而阿霸還背著這個東西,心里都覺得怪難受。

  這阿賴回去蒙頭大睡,也是睡不著的主。早晨很早就有人嚷嚷,他心里猜到是什么事情,可是他不敢去看,擔(dān)心連累自己。

  阿賴本以為可以干大事,可是沒想到出了人命,他就認(rèn)慫了。這一晚上他都沒有睡好,但他心里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把這件事情永遠(yuǎn)埋在肚子里,他甚至還下定了決心,認(rèn)為以后再也不跟以前的那群人混在一起了。

  真不知道阿霸當(dāng)時帶他吃香的喝辣的為的是啥?竟然吃喝成一個膽小鬼。

  阿霸他娘哭泣聲更加大了,他摟著阿霸,感覺阿霸的臉冰冷的。這種冷能夠冷卻他娘之心。有人看不下去了,勸他娘,讓她節(jié)哀順變。

  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人提阿霸以前混混時的糟糕事情,同情心油然而起。

  “讓一讓!讓一讓!”

  幾聲火急火燎的聲音傳來,大家讓出了通道。這是村長帶了一伙人來了,村長見狀二話沒說,就叫人抬上擔(dān)架送醫(yī)院。

  可就在這時,還是有人異常冷靜,說:“慢著,我先看看他情況到底怎樣?!?p>  這人身材瘦小,顯得很精干,大家稱他為歪醫(yī)。這年頭行醫(yī)得有證,可他沒有,但是也治過不少的病。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有什么病痛,自己解決不了就會來找他。他會的藥方多,且都是些土方子,并非醫(yī)院那些正處方。村里人樂意讓他看病。

  只見這人先是在阿霸的鼻孔處探了探鼻息,然后搖搖頭。再就是給他號了號脈,隨即也搖了搖頭。再后來就在他胸口按了按,先是右邊沒有被灼焦的那邊,伴隨著搖頭他按了下左邊。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沒有人對阿霸存活抱有希望。尤其是阿霸他娘,每一次歪醫(yī)的搖頭都刺痛阿霸他娘的心。

  許多人認(rèn)為這歪醫(yī)是多此一舉,認(rèn)為被子彈擊中可能能夠存活,可是被雷擊,那只有天有本事保命。

  歪醫(yī)試了試左邊,感覺有東西硌手,于是伸入阿霸胸口的內(nèi)衣兜,去掏那硌手的東西。這歪醫(yī)便于檢查,把阿霸的東西掏出也是對的。只是這鼻息也探了,手脈也號了,就連胸部的特征也檢查了一半,這若是還能讓阿霸起死回生,那他就不叫歪醫(yī),而應(yīng)該叫“歪仙”。

  歪醫(yī)沒有放棄任何一線希望,因為救人如救火,當(dāng)時是最關(guān)鍵的一刻,不能讓生命斷送在送往醫(yī)院的路上。

  這歪醫(yī)何止不知道這阿霸是個混混,這名聲不好卻也不能影響他救人之心。在他眼里的職責(zé)就是救人,不管好人壞人,不管有錢沒錢,他盡力為之。

  他就這么一掏,本以為什么都沒有掏住,可又感覺掏住了什么東西,就是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然后拿到衣兜之外,可這時出乎大家意料。

  有人眼睛一閃,用手遮住了雙眼;有人雙眼微睜;有人干脆背過了身子;有人躲在別人后邊,感到害怕。

  歪醫(yī)掏出的竟然不是一個物品,竟然是一種現(xiàn)象。難怪他伸進(jìn)去的時候就感覺若有若無,而這種現(xiàn)象顯露到口袋外后,就如同見了天日,向空中射出如雷電般的閃鏈,不只一條,而是許多條,接二連三,連續(xù)不斷。

  就連歪醫(yī)都被嚇了一跳,撒手后仰倒地。而這現(xiàn)象竟然騰空而起,停于阿霸的上方,一人高的地方。

  這村長雖然從未見過這種現(xiàn)象,但是那騰空而起的若隱若現(xiàn)的東西,他似曾相識。許多人把那隕石的變化只當(dāng)做傳言,或者就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纱彘L清楚那寶貝變化的一切,他知道這些東西,說了也沒人信,以至于誰愛信不信,反正他眼見為實。

  他心想:“難不成是那寶貝變化成那樣了?這又比前幾天精彩多了?!?p>  他看著那懸于半空的東西,若隱若現(xiàn),也若有若無,周圍還伴隨著迷霧,可又說不出道不明那到底是啥。若不是這上連天的閃鏈,他馬上就喊出聲來,說:“這就是‘鎮(zhèn)村之寶’?!?p>  村里人都是些農(nóng)民,平時聽侃大山也聽得很多,都已經(jīng)習(xí)慣那種夸張的言語??墒钦婵匆娺@種夸張的現(xiàn)象,個個都木楞了。

  這老劉也在場,自從那次侃大山后,他就再也沒有碰那隕石了,也沒去村委會看過。只是聽見有人接二連三地繼續(xù)侃大山,也有侃這寶貝的,他也只是笑笑,偶爾也會夸贊,覺得快成為村里習(xí)俗的侃大山,越來越精彩了,而且會的人越來越多。同時也正因為聽多了這些侃大山的話,就連自己親身經(jīng)歷的事情與感受是真是假都給模糊了。

  千金難買一樂,他也覺得那都不重要,大家樂了,才重要。

  這不當(dāng)他看到這種現(xiàn)象,頓時都驚呆了

  而且漸漸地有人說:“這東西很像村委會放著的那個寶貝。”

  這讓老劉的神經(jīng)如同被深層挖掘一般,一種閃電般的觸動,讓他再次回想起挖隕石的那一刻,那種深刻的感受再次呈現(xiàn),他知道他那天晚上侃的大山句句屬實。

  只是人云亦云,若是大家都不信的事情,自己堅持也沒有什么意義,漸漸地自己也會否定自己,自己也會懷疑自己,以致最后連自己都相信自己可能當(dāng)時就是情緒激動,超感而已,或者說是幻覺。

  這歪醫(yī)可真是醫(yī)者仁心。他雖然被嚇了一跳,但是馬上又比任何人清醒得多,他知道地上還躺著一位需要他搭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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