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一個(gè)都不會(huì)放過
秦廣進(jìn)心里涌生出不好的預(yù)感,想阻止卻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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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陸澤明三步兩步?jīng)_進(jìn)房內(nèi),提著尖叫的秦婉丟在秦廣進(jìn)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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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猝不及防被摔了個(gè)結(jié)實(shí),一口氣卡在氣管里不上不下,登時(shí)憋得臉色紫脹直翻白眼。秦廣進(jìn)連忙幫她拍撫后背,又見陸澤明朝著秦綬的房間沖去,擔(dān)心他做出傷害秦綬的事,想去阻止又放不下秦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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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被生生扯成了兩半,什么也顧不得了,朝著陸澤明怒吼,“姓陸的,你敢傷害綬兒,我和你拼命?!?p> ?
秦綬被關(guān)進(jìn)大牢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之后重傷在身日夜被傷痛折磨,瘦得只剩一把骨頭,陸澤明輕松提在手上從房間里提了出來,一把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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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進(jìn)舍出老命撲過去搶救,被秦綬砸在身上,肋骨疼得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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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明一臉嫌棄拍了拍手,“帶上你的表妹和外甥一起滾,綠帽子誰愛戴誰戴,別想賴在老子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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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進(jìn)氣得臉色鐵青,還待說什么,秦綬以袖遮面,低聲斥道:“不要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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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進(jìn)強(qiáng)壓下滿腹怒火,背起秦緩,扶著秦婉,走出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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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明猶嫌不足,故意在三人身后,向吃瓜群眾說道:“對了,忘了向諸位介紹,這婦人的兒子也姓秦?!?p> ?
表哥表妹同姓已是奇問,表妹的兒子竟然也與二人同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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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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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在門前看熱鬧的眾人哄然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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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郎這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了,娶個(gè)娘子白撿個(gè)兒子就算了,還順道撿了個(gè)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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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真是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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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滾快滾,再住幾天把我們的名聲都帶累壞了?!?p> ?
秦廣進(jìn)三人從鄰里的罵聲中灰溜溜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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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綬何曾受過如此屈辱,想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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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死,更想弄死謝流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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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意氣風(fēng)發(fā)少年郎,生活安順,歲月靜好,大好前途唾手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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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苦楚、羞辱,都是從謝流箏鬧著要退婚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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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綬頭埋在秦廣進(jìn)肩膀上,心中恨意滔天而起。渾然忘了,他認(rèn)為理所當(dāng)然的安穩(wěn)生活,原就是從謝家偷來、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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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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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香玉命人將秦廣進(jìn)的東西通通尋出來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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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箏勸道:“娘,別的東西也就罷了,那些字畫、古董可都是大把銀郛買來的好東西。毀去浪費(fèi)的也是我們謝家的銀子?!?p> ?
“娘不愿意看到,不如放到鋪?zhàn)永镔u掉,所得銀兩捐給慈善院也是好的?!?p> ?
謝香玉長出一口氣,揮了揮手,“也罷,照你說的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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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箏挽住謝香玉的手臂,陪她慢慢走過回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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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母,謝香玉輕聲道:“娘知道你要說什么,不必說了,你的心意娘知道,以后也不必再提起那個(gè)人?!?p> ?
“娘,女兒只是想問您晚上想吃什么?!敝x流箏笑容溫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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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將秦廣進(jìn)從生活中徹底剔除,不必再時(shí)時(shí)憂心前世種種再次發(fā)生,謝流箏的心情如雨后晴空,說不出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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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香玉對上女兒清澈恬靜的雙眼,忽而心頭一軟,握了握她的小手,語氣緩和下來,“方才娘試你,你會(huì)不會(huì)怪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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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箏頭輕倚在謝香玉肩上,撒嬌道:“女兒怎么會(huì)怪娘呢?娘將女兒帶到這世上,支撐偌大家業(yè)讓女兒衣食無憂,外人羨慕您坐擁金山,其中艱辛只有女兒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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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謝香玉為了救她散盡家財(cái),最后慘死街頭。她趕到時(shí),謝香玉的尸首已經(jīng)冰冷,連最后一面都沒能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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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流箏挽緊謝香玉的手,“娘,女兒對您只有感激,無論發(fā)生什么事,都會(huì)陪在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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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香玉抬手撫了撫謝流箏的頭發(fā),“凈說胡話,女兒家總要嫁人,哪有一直陪著娘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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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經(jīng)過這件事,娘也想開了。與其將此身托付男人,不如靠自己?!?p> ?
“你遇到合心意的男人再嫁,娘不會(huì)再催你?!?p> ?
謝流箏最想聽到的就是這句話,綻開如花笑靨,“娘最疼女兒了,女兒好好跟您學(xué)做生意,再不偷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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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謝香玉回正院后,謝流箏叫來劉成,“陸澤明那邊暫時(shí)不會(huì)有什么事,你幫我盯著秦廣進(jìn),他有什么動(dòng)向,馬上回我?!?p> ?
劉成躬身應(yīng)下,“大小姐不說,小的也想到了,秦廣進(jìn)和秦綬母子被陸澤明趕出門,二人不清不白的事也鬧得人盡皆知,三人離開時(shí)別提多狼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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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shí)劉成就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親眼目睹了整場鬧劇,突然想到秦廣進(jìn)是謝流箏的親生父親,連忙收起興奮表情,“如今秦廣進(jìn)與秦綬母子在小花枝巷附近一家客棧落腳?!?p> ?
謝流箏若有所思點(diǎn)點(diǎn)頭,“多帶幾個(gè)人手,幫我盯緊了他,必不能讓他們離開揚(yáng)州?!?p> ?
殺了那三人很容易,卻太便宜他們了。前世之仇,她要一點(diǎn)一點(diǎn)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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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進(jìn)借客棧灶房煎好藥端回房間,秦婉愁眉苦臉坐在窗前,看到他進(jìn)來,起身接過藥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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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看那個(gè)姓陸的不可靠,你非不信,如今怎樣?害得我們連住的地方都沒了?!?p> ?
“還有謝家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huì)將你休了?你平時(shí)那些花言巧語的勁兒都去哪了,在那個(gè)老女人面前連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真是沒用?!?p> ?
“綬兒的藥也快用完了,還有這房錢、一日三餐……你不會(huì)指望我出去賺銀子養(yǎng)著你吧,我一把年紀(jì)的人了,那些恩客哪里舍得在我身上使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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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進(jìn)被秦婉嘮叨的心煩,更重要的是,那些事怎么可以當(dāng)著秦綬的面說,讓他如何在兒子面前抬得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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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像只八哥兒嘮叨個(gè)沒完,這么多年我給你的還少嗎?你自己大手大腳,半點(diǎn)后手都不留,出了事只會(huì)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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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抿了抿唇?jīng)]敢再說,卻是一臉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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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初可是秦廣進(jìn)親口許諾,會(huì)明媒正娶與她做正頭兒夫妻,還會(huì)讓她一輩子穿金戴銀,如今卻是一樣也沒實(shí)現(xiàn)。